終點線的笑容 (上)
木兔光太郎 x 赤葦京治
by Fuuyuki
標籤: AU!, 馬拉松選手Paro, 兔赤, 這個會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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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為對方冷傲。因為當二人迎臉經過,他向對方微笑示好時,對方還是向著自己冷著一張臉。直到在起跑線,赤葦旁邊多了個領跑員,他才發現赤葦是一名視障人士。
因為原本就是個半職業馬拉松選手,木兔一直領先在最前方,以首十名的位置衝線。但他並沒有前往休息區,只是走到終點線旁邊的聲援區,邊做著伸展運動邊等待著對方。
大概半小時後,那個剛剛在賽事中一直在木兔腦海出現的臉終於出現。但是木兔並沒有上前搭話,因為他被對方在完成賽事後對著他的領跑員道謝時臉上露出的笑容給懾著了。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對方的蹤影。
幸好木兔記著了對方身上的選手號碼,花了點關係後,他終於知道了對方的名字,還有所加入的視障人士運動團體。
當木兔跟好友黑尾說自己要在下一場賽事當領跑員時,被對方沒心沒肺地嘲笑了整整一晚。說木兔從來都是比賽一開始就把42公里賽當400米短跑先衝出去領先的人,平日都是衝動魯莽,沒可能做非常需要耐心和協調性的領跑員。
當然木兔也是知道自己的性子,但同時他亦知道自己不會沒嘗試就放棄,何況他要當領跑員還有一個非常私心的目的。
“你…你好!我是木兔光太郎!馬拉松的經驗是十年,領跑員的經驗是零,請多多指教!”
木兔站在一個社區會堂內,對著赤葦介紹自己,然後伸出了右手。赤葦微微低下頭,眉頭微微地皺起來,然後才提起自己的右手在半空中摸索。這時木兔才發現自己做了件蠢事,立即伸出左手勾起對方的右手,再有力地用雙手握著對方。
“抱歉,我的視力愈來愈差了。以後請多多指教,木兔さん。”
赤葦輕輕地帶著笑容說,回握著木兔的手。
“沒關係!之後有我給你領路!”
所謂領跑員,就是負責帶領有視障的跑手進行比賽的協助人員。領跑員需要全程讓有視障的跑手牽著自己的手臂進行賽事,途中給跑手報告路面的狀況,例如前面多遠有其他選手,什麼時候需要轉彎或是下坡。同時亦要替跑手在補給站領補給品,敍述沿途的景事物給跑手,鼓勵對方等。
因為二人需要一直牽著手跑,所以雙方必須要有雙同的節奏,怎麼的速度最理想,什麼時候加速什麼時候放慢回氣。為此在比賽之前,領跑員和選手都需要一同練習。
“木兔さん是個怎麼的人?”
在一次練習中途休息的時間,赤葦突然問道。
木兔發出了錯愕的聲音,不知道要回答什麼。於是赤葦立即補充他只是好奇木兔的外表,他想要憑木兔的回答來補完對對方的腦內構想。
在一開始安排成為赤葦的下一場比賽的領跑員的時候,木兔就從資料中知道赤葦並不是天生的視障人士。赤葦是高中快畢業的時候開始發病,逐步地失去視力,四年多後的現在,視力只剩下三成。
赤葦把臉轉向木兔,然後伸出手在對方的身邊比劃著,說他看到的木兔只有一個灰白的影子,很明顯對方比自己高,有一個寬大的肩膀,好像梳著一個豎立的髮型。
木兔看著赤葦臉上的微笑,拉起對方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他笑說著自己不懂說話,不如對方直接用手來觸摸,找出答案。
赤葦有點遲疑,但從指腹傳來的感覺知道對方正展露著笑容後,非常溫柔地摸索起對方的臉龐。結束後,赤葦把手收回到自己的大腿上。他向著天空抬起頭,讓陽光照射著他已經看不清的眼睛。然後,笑著評價木兔跟他想像中一樣,一定是個很受人愛戴的帥哥。
然後木兔紅著臉看著對方的側臉說,赤葦才是個非常俊俏的美人。
經過大概一個月的練習,木兔終於參加他以領跑員身份進行的第一次比賽。
賽事途中都非常順利,除了之間赤葦有好幾次請木兔安靜一點,不用旁邊有位老婆婆在買水果,對面的行人道有野貓經過都一一興奮地報告給他。
最終,赤葦在視障組中獲得了第三名,這是他有參加賽事以來最佳的成績。木兔比起赤葦更加興奮,緊緊地抱緊對方好一陣子,然後繼續一直手舞足蹈地叫嚷著。
但是他的喜悅到頒獎台前突然打住了。
“什麼?!領跑員沒有參賽證書?也不會有時間記錄和獎項?!我明明全程都有一起跑啊!”
木兔震驚地對著工作人員大叫。一向都熱愛收藏參賽證書的木兔,並沒有想過會有這事情發生。
赤葦彷彿自己好像能看到對方總是豎立的頭髮都垂了下來,不過這大概只會是他自己的想像。他握了一下一直扶著他的手臂,等感覺到木兔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後,一臉愧疚地向對方道歉。
“不不不!赤葦能站在台上,比起我自己得到獎項更令我開心!!!”
木兔用力地搖頭,然後笑著拍拍赤葦的背,領著赤葦到領獎台上,看著對方臉上露出再次令他著迷的笑容。
原本那只是一次性的組合,但賽事結束後,木兔堅持要繼續當赤葦的領跑員。
這次除了一星期兩次的練習外,木兔還開始邀請赤葦外出吃飯。
通常都是木兔一個人地說著自己身邊發生的趣事。例如自己目前當著初中學校的運動課助教的事情,如何跟學生打鬧,然後看著學生進步時的成功感。有時又會提到自己之前參加過的海外賽事的所見所聞。
偶然赤葦都會提到自己現在練習或一些日常瑣碎事情。但只有一次,大概是因為餐酒的影響,赤葦少有地提及他視力還正常時的事情。
赤葦說到他以前都是參加運動部的學生,但並不是陸上部,而是排球部。由小學起到高中這六年多的時間自己都是以排球為中心,自己的隊伍還曾經進入過全國大賽。不過直到高中接近要畢業的時候,眼睛突然開始出現問題。
由那時開始,赤葦就無法再站到球場上,自己曾經好一陣時非常的沮喪,覺得失去了一切。直到他找到了新的目標,開始進行長跑,才開始放低,轉而慶幸自己能夠完成高中時的所有賽事後眼睛才開始出問題。現在,他的希望是在自己眼睛完全不能看見之前,用自己的雙腿走到更多的路。
那一晚,木兔第一次慶幸赤葦看不清楚,因為他並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那個時候臉上的表情。
在離下一場公開比賽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陣子二人都維持著在練習以外的時間見面。最初赤葦看起來都很開心,但是後來幾次外出,赤葦的笑容開始少起來,好像被什麼事困擾著,連自認在這方面比較遲鈍的木兔都能察覺到,但就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問口詢問。
直到有一次木兔說要帶赤葦到一間常光顧的運動店替他選一對新的跑步鞋。
因為是週日的關係,商店街充斥著人群。
木兔像是領跑時一樣,讓赤葦牽著自己的手臂前進。但人真的太多了,他們好幾次被人群撞到。看著擠湧的街道,木兔先把赤葦帶到一旁,說前面有個很好吃的雕魚燒,他去買過來,讓赤葦在這裡等他。
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赤葦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木兔立即翻起手機,發現有一條赤葦的短訊。
-- 抱歉,我突然記起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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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因為不想破梗,而一開始沒有標示這是一個領跑員和視障選手的故事,希望沒有雷到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