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少年與巨梟04.月下談
(續.月兔之血)
by Fuuyuki
標籤: 陰陽師設定, AU, 兔赤, 黑月, 怒領工資的木兔同學&月島同學
注意: 此為基於魚君於噗浪上張貼的HQ!!陰陽師設定的三次創作!!! 原設定及片段文位置。(雖然是這樣,但此文跟魚君的創作是獨立分開的,不是連貫。即使大宇宙的意志令它們看起來好像連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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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過了半分鐘或者更長的時間,赤葦沒有太大的概念,他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簾。視線看到的第一個景象是墨綠色的樹影。他眨了眨眼讓眼睛適應好外界的光度,然後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草叢之內,微弱的星光仍然在大都市的光害中隱約地被看見。
--已經是晚上了,到底昏過去多久了。
這是赤葦第一個想到的問題。
隨著腦袋逐漸清醒,他開始回想起他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刻,第一個浮現出的記憶是那種從沒感受過的極大痛楚。赤葦並不是個害怕痛楚的人,但這是第一次身上的痛楚令他感到懼怕,單只是在記憶中出現都足以令他全身僵硬起來。他輕輕地把右手撫上自己的胸口,但是那裡已經沒有了他記憶中深可見骨的抓痕,不單只是止住了傷勢,是連傷口都完全癒合了,這樣的認知令他不由得輕呼出一口氣。
然後,他想起了閉上眼之前最後影入眼簾的那張臉,木兔さん滿臉淚水的緊張表情大叫著自己的名字,就好像下一秒自己就會死去一樣。
--也許我真的是死了也說不定?
這是赤葦想到的第二個問題,但是他又眨了眨眼睛,否決了這個假設。他最終決定坐起來,因為單是躺著的話,之後接二連三在腦中跳出來的問題都不會找到答案。
就在他正嘗試著坐起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扯著了他身上的衣擺。於是他低下頭,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紅色的,上面被割開了很多個小洞的陌生運動外套,而那個扯著外套衣擺的是一隻熟睡中的銀灰色梟鴟。
雖然跟記憶中的大小差距非常的大,但是赤葦一眼就知道,那就是專屬於他一人的式神--梟妖木兔。
"木兔さん?" 赤葦試著輕輕地搖了一下躺在自己身側的梟鴟,但是後者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是圓滾滾的胸腔平穩地起伏著,發出細微的呼呼聲回應著他。
"唷!終於醒來了嗎?" 突然身後傳出的聲音立即令赤葦的警號響起來,他立即抓起了身邊的梟鴟,往後跳了一步,另一隻手在空中劃出防禦的咒紋。
"喂喂喂!我沒有任何打算要攻擊你們的意圖!"
赤葦眼前看到的是一隻黑髮的貓妖正盤著一邊腿坐在草地上,對自己舉起雙手,而他的大腿上正躺著了一個淺黃色頭髮的高挑青年。
"真的不愧是赤葦氏的未來當家呢,反應和殺意都這麼強大,就跟你家那隻可惡的毛球一樣。" 貓妖揚了揚下巴示意著赤葦手中的梟鴟。 "但能不能麻煩你收起你的敵意,你要是向我們攻擊過來我會很困擾的。因為我不想吵醒正在我大腿上睡得正甜的睡美人。" 貓妖試著露出最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用最小的幅度,用手指往下指著大腿上因為被聲音打擾而微微扭動著的人。
赤葦觀察了對方數秒後,解放了手上的咒紋,然後他往前走到貓妖大概一米多的前方盤腿坐下來,並把銀灰色的梟鴟放到自己的雙腿圍出來的小窩之中。
"能請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貓妖さん。"
"就這樣?" 貓妖眨了眨眼,對於前一秒還差點立即把他收伏了的陰陽師少年,下一秒竟然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前方禮貌地對自己作出詢問感到錯愕。
赤葦因為對方的的反問而皺起了眉頭,但是只花了0.5秒的時候就了解到情況,於是他立即補充。
"我身上的這件運動服外套是屬於貓妖さん你的吧?因為它正好跟你的褲子配成一套。我相信如果是對我抱有敵意的妖怪,在我昏迷的時候就有下手的機會,而不會有這個閒情把衣服借給我穿著,再等待我醒來。"
"嘛...看你頭腦還不錯嘛。你的那件學校制服被抓到比破布還要爛,而且還沾滿了血腥的臭味,所以我擅自幫你處理掉了。還有這裡是五町目附近的公園,雖然我已經挑了個比較沒人經過的角落,但要是被看到你跟月這樣昏在草叢內的話,有穿衣服總比半裸著好吧?" 貓妖聳一下肩,簡單地說明了現在的狀況。
赤葦想像了一下自己被警察發現他半裸著跟另一個青年睡在隱蔽的草叢裡的畫面,然後立即向對方點頭。 "真是麻煩你了,貓妖さん。"
"等一下。" 突然,貓妖煞有其事地舉起了自己的手把對話打住。 "如果你想我們的對話繼續下去的話,拜託別再用'貓妖さん'來稱呼我,這樣怪噁心的。本大爺的名字是黑尾,貓妖黑尾。"
"抱歉,黑尾さん。"
雖然對於被陰陽師少年繼續以叮嚀語對待令他覺得很不自在,貓妖黑尾還是向坐在面前的對方簡單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當然當中還加入了大量他對於梟妖木兔的不滿和發洩,特別是對於外套被破壞的一事。
但是關於自己是怎樣在最後以一隻普通人看不見的貓妖狀態,左右手各撈著一個高大青年,口裡還咬著一隻睡死了的梟鴟,避過所有路人的耳目,把二人一鳥搬運到沒人發現的地方的狼狽過程,卻被他胡混地帶過。因為只是回想一下,黑尾都覺得自己當時的模樣遜死了,怎可能讓人知道。
但也許黑尾並不需要擔心太多,因為聽的人是赤葦。他在聽到事情的經過後,立即把盤坐的姿勢改為正坐,然後以非常正統的姿勢對眼前的二人作了座禮。
"對於我家式神木兔的魯莽行為真是非常地抱歉,還有非常感謝你和這位月島さん的幫助。"
"不要謝我!救你是月...月島他的個人意思,我可是反對他的!你要道謝的話,等他醒來後再對他說就好。" 對於突然被座禮的黑尾立即緊張起來,不自在地把視線撇開了。
明白到對方的意思的赤葦重新把頭抬起來,改為輕輕地向對方點頭致意。
"不過沒想到月兔族是真的傳在的,我只有在典藉中看到有關的傳說。" 赤葦把視線從貓妖的身上轉視到枕在對方大腿上的青年。 "要不是找上你們的話,恐怕我已經去了另一邊的世界。"
"我也是在遇到月之後,才知道月兔族的事情。聽說這是非常稀有的血統和能力,但這家伙就是任性得令人火大,隨便地使用這個能量,把自己身體搞得破破爛爛。都不知什麼時候會引誘到以他的能力為目標的妖怪來襲擊...真是半秒都不能令人放心。" 說到月島的事,黑尾的眼神突然改變了,他帶著黑色利刃的手指,此時正無比小心的輕撫著對方如月色般的淺黃頭髮,就如對待易碎的珍貴陶瓷品一樣。
"黑尾さん是個很出色的保護者呢。" 赤葦把這些都盡收眼低,然後作出評價。
"少來,別以為這樣說會令我高興..." 黑尾再次把頭撒開不讓對方看到自己,但是他旁邊那個在擺動的黑色尾巴卻把他完全地出賣了。看到這個的赤葦只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並沒有再說下去。
"話說回來這隻梟妖,就是那隻傳說中的梟谷山神吧?他是你們家族世襲式的式神?" 黑尾再把臉轉回來的時候,突然把話題轉換到赤葦膝上的梟妖身上,一來是為了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另一方面這個也是他在等待這兩位人類醒來的時間中,一直在意著的事情。
黑尾本來就是個愛八卦的妖怪,不竟這是長壽的他們打發時間的樂趣之一。更可況那個傳說中的梟谷山神,可是在數百年前在這日本中部被列入法力最高強的五大妖神之一。雖然那只是個傳說,因為梟谷山神很少會離開京都一帶,亦沒有妖怪曾經真正見識過他的實力,又或者是沒有妖怪能在與之對抗後活著回來複述有關的事,令對他的傳言愈來愈多。到後來更謠傳他曾被一個寂寂無名的陰陽師收為了式神,但是沒多久又被發現自由身的他呆在梟谷內當他的山神,令這一切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耐人尋味。
"嗯,木兔さん在成為我的主式神之前,就是守護著梟谷一帶的山神梟谷公。"
赤葦停了停,像是要深思要怎樣適當地對眼前這個初次見面,卻又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貓妖提及自己家族的事情。
"但梟谷公並不是我們家族的世襲式式神。不過,我知道大概在五百年前,梟谷公曾經成為過赤葦家當家的主式神,但後來因為一次意外,當時當家將他們之間的契約解除了。然後梟谷公就沒有再在我們的家族中出現過,成為過式神,直到我這一代。"
"即使如此,家父曾經說過梟谷公就如同是我們赤葦氏的守護神的存在。每當遇上危難的時候,即使並沒有任何的主式契約關係,梟谷公都會出手相助。"
赤葦說著又再次停下來,但這次並不像是在思考,而是在回憶,他低頭輕撫那隻在自己的膝上輕輕打呼的銀灰色梟鴟。
"我小時候曾經遇過神隱,雖然我已經沒什麼印象,但聽說當時就是梟谷公...木兔さん他將我帶回來的。"
"哦啊?" 黑尾意味深長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看到黑尾的表情,赤葦才發現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太多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總而言之,你眼前的這隻式神梟妖,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梟谷山神。"
語畢,赤葦抱起了膝上的梟鴟,拍了拍黏到褲上的泥土。
"我想我們的交談暫時就到這裡吧。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需要我幫忙帶月島さん回家嗎?"
黑尾對於赤葦在一瞬間的轉變差點適應不過來,雖然很細微,但那降了溫度的微笑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唔...呃...不用,這個愛呈強的孩子,絕對不會讓他的家人看到他現在這樣虛弱的樣子。平常我們都會這樣在外面過宿一晚,等他的體力回復了才會回去。"
"這樣嗎?" 赤葦抬頭了一下,現在已經可以在樹陰間看到攀到上最高點的月亮。 "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帶你們到我的住處留宿吧。我怎樣都不可能讓我的救命恩人留在秋涼的草叢裡露宿的。"
黑尾沈默著考量著對方的提議。
"再者,我也需要把這件外套還給黑尾さん你吧?這不是非常重要的外套嗎?" 赤葦輕輕地撫上手袖上的破洞,無奈地笑著,是回到正常溫度的笑容。
"啊!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黑尾抓抓腦袋後的頭髮,接受了對方的提案。不竟他從最初的時候,就不怎樣喜歡月島總是堅持在外露宿的任性。
"能夠稍為報答你們的恩惠,這是我的光榮。"
赤葦笑著,向對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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